第91章 我不可能爱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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轰隆!
端寒睿宛如五雷轰顶,愣在原地。
“沈清风……”
“你没听懂我说话?”
冷冰冰的质问声冻伤了端寒睿的鼓膜,端寒睿看到沈清风伸出手,指向小木屋的大门口,“你走吧,再也不要来找我。”
“不!”
端寒睿一把抓住沈清风的手腕,却在刚刚触碰到沈清风的瞬间被沈清风甩开手。
这力度超出端寒睿的想象。
一瞬间,端寒睿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你……你恢复武功了?”
“拜你所赐,只恢复了五成功力。”布满伤疤的脸写满了对端寒睿的不欢迎,沈清风见端寒睿赖在他的房子里不打算走,主动迈开脚,走向大门口。
“如果你不走,我就走。”
“不要阿清!”端寒睿脱口而出。
“阿清?”背对端寒睿,沈清风发出一声冷笑,这笑容听得端寒睿浑身汗毛倒竖。
“阿清已经死了,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阿狗。”
知道“阿清”这个昵称对沈清风而言是一种屈辱的象征,端寒睿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嘴巴。
“对不起沈清风,我……我……”一时间,端寒睿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。
“我走……”
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,端寒睿棱角分明的脸被痛苦深深地扭曲了。
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小木屋门口,又缓缓驻足。
“沈清风……”
转过身面对沈清风,端寒睿一双异色瞳里映着沈清风清冷的身影。
好想扑过去抱住沈清风……
好想真真切切地感受沈清风的体温……
好想亲吻沈清风……
“你果然……还是不肯原谅我是不是?”
与沈清风对视,端寒睿感觉到沈清风从头到脚散发出对他的排斥与厌恶。
“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多很多过分的事,但是自从我以为你死了之后,两年来我一直在后悔,我是真的、真的……”
端寒睿哽咽起来,“我是真的喜欢你,我爱你沈清风……不管是两年前,还是两年后,我都爱着你……现在,你还活着,这是老天爷给了我第二次机会,我不想再失去你了……”
说着说着,端寒睿朝沈清风迈开脚,又走回到屋子里。
“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?你就不能……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”
“不能。”沈清风拒绝的斩钉截铁。
端寒睿一双被泪水模糊了的异色瞳圆瞪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是我太心急了,你不用现在马上就给我答复,我可以等……”
“你等多久都是一样。”
与情绪激动的端寒睿比起来,沈清风看上去是那么从容不迫,那对乌溜溜的眸子宛如冬夜结了冰的湖面,不见一丝涟漪。
端寒睿看着这样的沈清风,难受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。
小木屋里陷入短暂的肃静,随着渐暗的天色,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冷了几分。
“端寒睿……”
这次,是沈清风先开口。
不知道为什么,端寒睿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,仿佛自己是等待宣判的犯人。
“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……你并不爱我,你爱的是阿清——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……”
“不,我是真的爱……”
“你自以为是的爱,只是因为我死了而引发的一种连锁反应,你在乎的只是你失去的东西,你对我的愧疚让你产生了你爱我的错觉,然而事实上你并不爱我,我也不爱你。”
如果说之前的话语只是用刀子往端寒睿的胸口上砍,那么沈清风道出的最后几个字就是一箭穿心。
沈清风不爱他。
这种事……
这种事他早就知道了。
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到底还是落了下来,端寒睿痛苦地转过身,无声离开了沈清风的小木屋。
他不想再听沈清风继续说下去了。
脚步飞快,端寒睿在夜幕下健步如飞地走在小树林间,像个落荒而逃的逃兵。
他漫无目的,只想离沈清风的小木屋越远越好。
他害怕……
他好害怕沈清风会说出他更不想听的话。
夜色浓稠,万籁俱寂,蓊郁的树枝遮天蔽日。
端寒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,他只是累了,累得气喘吁吁,渐渐地停下脚步。
背靠一根粗壮的树干,端寒睿胸口起伏,上气不接下气。
是他想的太美好了么?
他本以为只要沈清风还活着,他就可以和沈清风重新开始。
月落日升,端寒睿彻夜无眠,站在小树林里度过了他在白州的第一晚。
此时的他,头发乱糟糟的,胡子拉碴,一脸憔悴,身上原本雪白的衣服也满是变硬的污泥。
端寒睿觉得自己应该去找间客栈好好地梳洗一下,换身干净的衣服,再来见沈清风。
然而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,端寒睿还是没忍住,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沈清风的小木屋前。
此时,沈清风已经醒了,正在清扫小木屋前的尘土。
听到脚步声,沈清风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,眼神让端寒睿觉得冷漠疏离。
端寒睿心里不是滋味。
他都这么狼狈了,难道沈清风对他连一丝同情心都没有吗?
刚这么想,他又觉得他是自作自受。
“沈清风,你……”往沈清风的身边靠了靠,端寒睿抓了抓后脑勺,尴尬地问:“你屋子里有什么吃的吗?我肚子有点饿……”
其实他一点胃口也没有,但就是想跟沈清风说点什么。
“没有。”沈清风说完这两个字又转过身去扫地,视端寒睿为不存在。
端寒睿悻悻地扁扁嘴,继续没话找话,“今天天气还不错啊!”
一边说他一边抬起头,发现今天是阴天。
“呃……天气还挺、挺暖和的。”
说完,他阿嚏打了声喷嚏。
端寒睿扶了扶额,感觉自己特别滑稽,就像个跳梁小丑。
“那个、沈清风……”
“陆诗羽!”
没等端寒睿组织好语言,就看到沈清风仰起头,朝某个方向高高地挥起手臂。
“阿清——!”
陆诗羽从远处跑了过来,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
端寒睿的唇角立即耷拉下来。
沈清风在面对陆诗羽时的态度,和面对他时判若两人。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沈清风迎了上去,与陆诗羽面对面。
“因为今天我想带你去赏花啊!”陆诗羽笑吟吟,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用油纸抱起来的东西,“给,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……”
端寒睿看到陆诗羽一边说一边凑到沈清风的耳畔耳语。
“不过周武那家伙居然说我做的不好吃,哼!”陆诗羽小声对沈清风嘀咕,鼓起腮帮子,“不过我自己尝过味道了,很好吃很甜的,阿清你尝尝看。”
“嗯。”沈清风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,面露微笑,“真的好甜。”
“是吧?”陆诗羽眉开眼笑。
看着沈清风和陆诗羽两个人谈笑风生,端寒睿有种自己是透明人的错觉。
这时,陆诗羽扭头瞥了他一眼,阴阳怪气地问:“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啊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清风摇摇头。
只要话题一和端寒睿有关,沈清风的态度就会变得异常冷淡。
端寒睿知道自己不受欢迎,如果是在两年前,他恐怕早就粗暴地把陆诗羽赶走,然后强迫沈清风接受他,成为他的人。
双手紧紧攥拳,端寒睿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。
现在的他不能这么做,这么做只会重蹈覆辙,让他再一次失去沈清风,彻底地失去沈清风。
“我听说你们是要去赏花?”
端寒睿生硬地挤进了沈清风和陆诗羽之间的话题。
陆诗羽看了端寒睿一眼,但沈清风却没有。
异色瞳里映着沈清风冷冰冰的侧脸,端寒睿心里难受。
他不想看到沈清风这种表情,但又情不自禁地去看沈清风的脸。
沈清风脸上的伤痕那么严重,好好的一张脸毁得面目全非,可即便是这样的一张脸,端寒睿还是看不够。
似乎是不喜欢被他盯着看,沈清风转过身用后脑勺对着他,端寒睿顿时面露失望之色。
就这样,陆诗羽和沈清风结伴去赏花了,端寒睿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两人身后,不管他说什么都没人搭理他。
白州在这个季节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花,花本身会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,好似上面洒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,十分神奇有趣,既赏心悦目又趣味横生。
陆诗羽和沈清风走在一起,因为陆诗羽长了张俊俏的脸,所以引来了不少人的瞩目,但当他们看到沈清风之后,立即露出鄙夷之色,能躲多远就躲多远,仿佛沈清风是瘟疫一般。
走在后面的端寒睿见状不由恼火,不过他看沈清风的样子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赏花大约用了两个时辰,在这两个时辰里,端寒睿没能和沈清风说上一句话。
沈清风一直在和陆诗羽闲聊,聊得不亦乐乎。
两人肩并肩席地而坐,一边吃着陆诗羽亲手做的桂花糕,一边促膝而谈,看起来亲密无间。
端寒睿多少次强忍住打翻陆诗羽手中桂花糕的冲动。
他不想看到沈清风和陆诗羽坐得这么近,他不想看到沈清风和陆诗羽如此甜蜜。
等到中午时分,陆诗羽找了家好吃的小店带沈清风去吃饭,两人吃得酒足饭饱。
端寒睿本想坐在沈清风那一桌,坐在沈清风的旁边,然而沈清风却叫店小二把其他凳子都搬走了。
端寒睿只好在沈清风的旁边站着,一直站到沈清风和陆诗羽吃完饭。
午后,陆诗羽终于回去了,又只剩下端寒睿和沈清风两个人。
“沈清风,这个送给你。”端寒睿从宽大的衣袖里将一束花拿出来递到沈清风的面前。
沈清风怔了一下。
这束花正是上午陆诗羽带沈清风去欣赏的那种五光十色的花,鲜艳而又梦幻,非常迷人。
端寒睿本打算用这束花来讨沈清风的欢心,没想到沈清风看完之后不仅没露出惊喜的表情,反而眉心微蹙。
“你果然没变……”
端寒睿一愣,只见沈清风摆摆手,将花推还给他。
“这些花本来还活着,你却为了一己私利杀了它们。”
看到沈清风漠然转身,端寒睿顿时急了,猛地从身后搂住沈清风。
“沈清风!”
沈清风没有动,没有挣扎。
“不要这样对我……不要……”端寒睿声音痛苦,带着哭腔,“求求你,不要这样对我……我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,你是想废了我武功?还是把我当成狗?或者毁了我的脸都随你高兴,但求求你,不要不理我,不要不爱我……”
尾音剧烈颤抖,端寒睿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卑微地哀求一个人。
“……爱你?”
沉默片刻,沈清风倏然扭头,一双黑瞳滚动到眼角,睥睨端寒睿,“端寒睿,你还没看出来么?”
“什么?”端寒睿一头雾水。
“我不可能爱你的……因为我已经和陆诗羽在一起了。”author_say桂花糕:我觉得我出镜率最高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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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清风……”
“你没听懂我说话?”
冷冰冰的质问声冻伤了端寒睿的鼓膜,端寒睿看到沈清风伸出手,指向小木屋的大门口,“你走吧,再也不要来找我。”
“不!”
端寒睿一把抓住沈清风的手腕,却在刚刚触碰到沈清风的瞬间被沈清风甩开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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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瞬间,端寒睿意识到了什么。
“你……你恢复武功了?”
“拜你所赐,只恢复了五成功力。”布满伤疤的脸写满了对端寒睿的不欢迎,沈清风见端寒睿赖在他的房子里不打算走,主动迈开脚,走向大门口。
“如果你不走,我就走。”
“不要阿清!”端寒睿脱口而出。
“阿清?”背对端寒睿,沈清风发出一声冷笑,这笑容听得端寒睿浑身汗毛倒竖。
“阿清已经死了,现在在你面前的人是阿狗。”
知道“阿清”这个昵称对沈清风而言是一种屈辱的象征,端寒睿恨不得狠狠扇自己几个嘴巴。
“对不起沈清风,我……我……”一时间,端寒睿竟然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什么。
“我走……”
从齿缝间挤出这两个字,端寒睿棱角分明的脸被痛苦深深地扭曲了。
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小木屋门口,又缓缓驻足。
“沈清风……”
转过身面对沈清风,端寒睿一双异色瞳里映着沈清风清冷的身影。
好想扑过去抱住沈清风……
好想真真切切地感受沈清风的体温……
好想亲吻沈清风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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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沈清风对视,端寒睿感觉到沈清风从头到脚散发出对他的排斥与厌恶。
“我知道我对你做了很多很多过分的事,但是自从我以为你死了之后,两年来我一直在后悔,我是真的、真的……”
端寒睿哽咽起来,“我是真的喜欢你,我爱你沈清风……不管是两年前,还是两年后,我都爱着你……现在,你还活着,这是老天爷给了我第二次机会,我不想再失去你了……”
说着说着,端寒睿朝沈清风迈开脚,又走回到屋子里。
“你真的不肯原谅我吗?你就不能……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?”
“不能。”沈清风拒绝的斩钉截铁。
端寒睿一双被泪水模糊了的异色瞳圆瞪。
“不、不是……是我太心急了,你不用现在马上就给我答复,我可以等……”
“你等多久都是一样。”
与情绪激动的端寒睿比起来,沈清风看上去是那么从容不迫,那对乌溜溜的眸子宛如冬夜结了冰的湖面,不见一丝涟漪。
端寒睿看着这样的沈清风,难受得连呼吸都变得困难了。
小木屋里陷入短暂的肃静,随着渐暗的天色,屋子里的空气也变得冷了几分。
“端寒睿……”
这次,是沈清风先开口。
不知道为什么,端寒睿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紧张,仿佛自己是等待宣判的犯人。
“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……你并不爱我,你爱的是阿清——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的人……”
“不,我是真的爱……”
“你自以为是的爱,只是因为我死了而引发的一种连锁反应,你在乎的只是你失去的东西,你对我的愧疚让你产生了你爱我的错觉,然而事实上你并不爱我,我也不爱你。”
如果说之前的话语只是用刀子往端寒睿的胸口上砍,那么沈清风道出的最后几个字就是一箭穿心。
沈清风不爱他。
这种事……
这种事他早就知道了。
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到底还是落了下来,端寒睿痛苦地转过身,无声离开了沈清风的小木屋。
他不想再听沈清风继续说下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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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漫无目的,只想离沈清风的小木屋越远越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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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好害怕沈清风会说出他更不想听的话。
夜色浓稠,万籁俱寂,蓊郁的树枝遮天蔽日。
端寒睿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远,他只是累了,累得气喘吁吁,渐渐地停下脚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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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以为只要沈清风还活着,他就可以和沈清风重新开始。
月落日升,端寒睿彻夜无眠,站在小树林里度过了他在白州的第一晚。
此时的他,头发乱糟糟的,胡子拉碴,一脸憔悴,身上原本雪白的衣服也满是变硬的污泥。
端寒睿觉得自己应该去找间客栈好好地梳洗一下,换身干净的衣服,再来见沈清风。
然而就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催促着,端寒睿还是没忍住,踉踉跄跄地来到了沈清风的小木屋前。
此时,沈清风已经醒了,正在清扫小木屋前的尘土。
听到脚步声,沈清风下意识扭头看了一眼,眼神让端寒睿觉得冷漠疏离。
端寒睿心里不是滋味。
他都这么狼狈了,难道沈清风对他连一丝同情心都没有吗?
刚这么想,他又觉得他是自作自受。
“沈清风,你……”往沈清风的身边靠了靠,端寒睿抓了抓后脑勺,尴尬地问:“你屋子里有什么吃的吗?我肚子有点饿……”
其实他一点胃口也没有,但就是想跟沈清风说点什么。
“没有。”沈清风说完这两个字又转过身去扫地,视端寒睿为不存在。
端寒睿悻悻地扁扁嘴,继续没话找话,“今天天气还不错啊!”
一边说他一边抬起头,发现今天是阴天。
“呃……天气还挺、挺暖和的。”
说完,他阿嚏打了声喷嚏。
端寒睿扶了扶额,感觉自己特别滑稽,就像个跳梁小丑。
“那个、沈清风……”
“陆诗羽!”
没等端寒睿组织好语言,就看到沈清风仰起头,朝某个方向高高地挥起手臂。
“阿清——!”
陆诗羽从远处跑了过来,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。
端寒睿的唇角立即耷拉下来。
沈清风在面对陆诗羽时的态度,和面对他时判若两人。
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来了?”沈清风迎了上去,与陆诗羽面对面。
“因为今天我想带你去赏花啊!”陆诗羽笑吟吟,从衣服里掏出一个用油纸抱起来的东西,“给,这是我亲手做的桂花糕……”
端寒睿看到陆诗羽一边说一边凑到沈清风的耳畔耳语。
“不过周武那家伙居然说我做的不好吃,哼!”陆诗羽小声对沈清风嘀咕,鼓起腮帮子,“不过我自己尝过味道了,很好吃很甜的,阿清你尝尝看。”
“嗯。”沈清风拿了一块桂花糕咬了一口,面露微笑,“真的好甜。”
“是吧?”陆诗羽眉开眼笑。
看着沈清风和陆诗羽两个人谈笑风生,端寒睿有种自己是透明人的错觉。
这时,陆诗羽扭头瞥了他一眼,阴阳怪气地问:“这家伙怎么还在这里啊?”
“不知道。”沈清风摇摇头。
只要话题一和端寒睿有关,沈清风的态度就会变得异常冷淡。
端寒睿知道自己不受欢迎,如果是在两年前,他恐怕早就粗暴地把陆诗羽赶走,然后强迫沈清风接受他,成为他的人。
双手紧紧攥拳,端寒睿把自己的手心掐出了血。
现在的他不能这么做,这么做只会重蹈覆辙,让他再一次失去沈清风,彻底地失去沈清风。
“我听说你们是要去赏花?”
端寒睿生硬地挤进了沈清风和陆诗羽之间的话题。
陆诗羽看了端寒睿一眼,但沈清风却没有。
异色瞳里映着沈清风冷冰冰的侧脸,端寒睿心里难受。
他不想看到沈清风这种表情,但又情不自禁地去看沈清风的脸。
沈清风脸上的伤痕那么严重,好好的一张脸毁得面目全非,可即便是这样的一张脸,端寒睿还是看不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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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,陆诗羽和沈清风结伴去赏花了,端寒睿就像个跟屁虫似的跟在两人身后,不管他说什么都没人搭理他。
白州在这个季节有一种非常罕见的花,花本身会散发出五颜六色的光芒,好似上面洒满了亮晶晶的小星星,十分神奇有趣,既赏心悦目又趣味横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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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后面的端寒睿见状不由恼火,不过他看沈清风的样子像是早就习以为常了。
赏花大约用了两个时辰,在这两个时辰里,端寒睿没能和沈清风说上一句话。
沈清风一直在和陆诗羽闲聊,聊得不亦乐乎。
两人肩并肩席地而坐,一边吃着陆诗羽亲手做的桂花糕,一边促膝而谈,看起来亲密无间。
端寒睿多少次强忍住打翻陆诗羽手中桂花糕的冲动。
他不想看到沈清风和陆诗羽坐得这么近,他不想看到沈清风和陆诗羽如此甜蜜。
等到中午时分,陆诗羽找了家好吃的小店带沈清风去吃饭,两人吃得酒足饭饱。
端寒睿本想坐在沈清风那一桌,坐在沈清风的旁边,然而沈清风却叫店小二把其他凳子都搬走了。
端寒睿只好在沈清风的旁边站着,一直站到沈清风和陆诗羽吃完饭。
午后,陆诗羽终于回去了,又只剩下端寒睿和沈清风两个人。
“沈清风,这个送给你。”端寒睿从宽大的衣袖里将一束花拿出来递到沈清风的面前。
沈清风怔了一下。
这束花正是上午陆诗羽带沈清风去欣赏的那种五光十色的花,鲜艳而又梦幻,非常迷人。
端寒睿本打算用这束花来讨沈清风的欢心,没想到沈清风看完之后不仅没露出惊喜的表情,反而眉心微蹙。
“你果然没变……”
端寒睿一愣,只见沈清风摆摆手,将花推还给他。
“这些花本来还活着,你却为了一己私利杀了它们。”
看到沈清风漠然转身,端寒睿顿时急了,猛地从身后搂住沈清风。
“沈清风!”
沈清风没有动,没有挣扎。
“不要这样对我……不要……”端寒睿声音痛苦,带着哭腔,“求求你,不要这样对我……我为了你做什么都可以,你是想废了我武功?还是把我当成狗?或者毁了我的脸都随你高兴,但求求你,不要不理我,不要不爱我……”
尾音剧烈颤抖,端寒睿有生以来第一次如此卑微地哀求一个人。
“……爱你?”
沉默片刻,沈清风倏然扭头,一双黑瞳滚动到眼角,睥睨端寒睿,“端寒睿,你还没看出来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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