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小师妹。
作为一根货真价实的废材，如练前一天还打倒钟斯伯“三步走”，后一天就彻底把这厮忘到了九霄云外，埋头湮灭在堆积如山的专业课作业中。
等她交完作业闲得泡脚的时候，才猛的想起，哦，这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一个欠揍的人等着她去收拾。
蒙姐看在vip会员卡的面子上，对如练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习武态度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好在她这半个月来虽没什么大长进，倒也学了些花拳绣腿。
如练寻了个没课的时间马不停蹄的去了隆心柔道馆。
骑自行车路过极峰健身俱乐时，上回那几位哥们又站在二楼露台朝她背影吹口哨，一声接着一声，刺得她耳朵嗡嗡响。
于是，她尿急了。
大兄弟们吹完口哨，末了，还笑嘻嘻的和如练打招呼:“哈喽，小可爱！”
如练脊背一僵，眉心一跳，忧郁得像只丢了小鱼干的猫。
她把自行车停在柔道馆门口锁好，一路狂奔去了厕所。
解决完三急出来后，如练旁敲侧击的和蒙姐聊起这件事。
她劈了个一字马坐在地上抬起脸说:“教练，我觉得咱们隔壁俱乐部那几位大兄弟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。”
蒙姐帮她压了压背，问:“哪不对劲了？”
如练说:“我每次骑车路过，他们都会把眼睛眯成两条缝。”
蒙姐绕到她面前，虚着眼，做了个色眯眯的表情:“是不是这样子的。”
如练狂点头:“对对对，就是这个样子，而且他们还会吹口哨！”
蒙姐唉了一声，走过去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，语重心长的解释道:“实话不满你说，我们隆心柔道馆和隔壁的极峰健身俱乐部有世仇。”
“啊？”如练惊呼一声，呆呆的看着她。
蒙姐继续说:“吹口哨其实是一种挑衅行为，他们估计是见你孤零零一个人好欺负，便想把你引过去比划比划。”
“怪不得呢。”
如练信了她的邪，开始有点慌了:“可是我好像打不过他们啊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蒙姐笑得一脸奸诈:“我今天就教你一招绝技，用来对付比你强大的敌人。”
比我强大的敌人？那不就是钟斯伯这厮吗？
如练顿时来了精神:“好哇。”
蒙姐为了让绝技看起来更加形象和简单易懂，把丁延和钟放也一起叫来了。
蒙姐:“小不点，你和丁延师兄把咱们柔道馆的独门绝技示范给你如练师姐看一下。”
种放不情不愿抖着脚趾头，倔强的别过脸:“不要，凭什么让师弟给师姐示范动作的，除非她叫我师兄，哼。”
大丈夫能屈能伸，她就哄一哄小屁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如练抖着嗓子很上道的喊了钟放一句:“小师兄~钟放小师兄~”
钟放果然红了耳根，仔细一看，竟然还有点羞涩的意思在里面，整个人都飘了。
他爬起来拍了拍胸脯，学着大人的模样，正色道:“师兄们这就给你示范动作，仔细看好了。”
如练大咧咧的握着脚踝坐在地上，一脸期待的点头。
丁延和钟放起身走到如练前头做好准备姿势。
蒙姐一声令下:“开始。”
钟放快如风，越过去一把扯住丁延的胳膊，借力顺势跳上他背，双腿勾住他的腰部，头从肩侧弯过去，一手卡住他头顶一手撑高他的下颚，往下一掰，丁延面目扭曲，瞬间露出痛苦的神色来。
整个过程来回不过三秒，如果是平时，钟放很定不会成功，可这一次为了给如练做示范，丁延特意放慢速度没有及时反击。
如练抬手擦了擦眼，崇拜的惊叹出声:“好快!”
钟放从丁延背上跳下来，也有点不可置信自己今天居然成功了，他别扭的挠了挠腮，干咳两声炫耀道:“我平时还能更快的，今天状态不是很好。”
丁延转了转生疼的脖颈，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没打算拆穿他。
其实仔细看来，钟放和丁延不管是体型还是身高的差距，都很接近她和钟斯伯。
如练仿佛看到了希望，全身热血沸腾了，恨不得马上就能学会这招独门绝技。
她匍匐着从地上爬起来，抱着蒙姐的胳膊央求道:“教练我现在就想学，你教我吧好不好？”
“行了，行了，这不是正准备教你吗？”蒙姐对如练的撒娇很是受用，示意她先松开手，再给她灌输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思想:“你学了这招独门绝技就算是我们隆心柔道馆的关门弟子了，要学会与馆荣辱与共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”
如练来隆心柔道馆已有些时日，对这里的人和物都有了点感情，再说，他们馆现在这副死样子，还能损到哪去呀？
如练大腿一拍:“那当然。”
蒙姐赞赏的看了她一眼，又说:“那周末和极峰健身空手道部的联谊你来不来？”
“极峰？”如练立刻联想到了钟斯伯这厮，连忙摇头:“我不去。”
蒙姐不高兴了，板着脸道:“你刚刚才说过什么来着？”
如练垂头虾腰，犹豫着开口:“可是教练不是说过咱们馆和隔壁的极峰健身俱乐部有世仇吗？为什么还要和他们联谊啊？”
蒙姐解释说:“就是因为有世仇才要联谊。”
仔细想想，好像挺有道理，因为有仇所以才要联络感情？隆心柔道馆这是要和极峰健身俱乐部冰释前嫌了吗？
如练长睫搭拉下来，小声嗫嚅了一句:“好吧，去就去。”
联谊嘛，无非就是吃喝玩乐KTV自助餐，也不是多可怕的事情，她们汉服社也经常和其他社团联谊，无非就是看见钟斯伯那张欠扁的脸会影响她的胃口罢了。
蒙姐见如练松了口，回头翻开登记本数了一下参加联谊的人数，小声嘀咕道:“终于凑够人了，虽然这位弱是弱了点，不过总比还没开始就投降来得好。”
如练疑惑的探过头去:“什么投降？”
蒙姐啪的一下关上登记本:“没什么，别在意细节，过来，我现在就教你夺命三招。”
……
在柔道馆呆了一下午，夺命三招一招都没学会，如练有点颓。
心想着同一个动作，钟放小师弟做起来就是帅气流畅威武，到了她这里咋就那么难呢？而且蒙姐半点水都没给她放，只要她一碰到蒙姐的胳膊，立马就蒙姐反手撂倒在地。
在第三十九次被撂倒后，如练终于一身热汗的仰躺在地，望着天花板装死。
蒙姐踢踢她的腿，喝了口矿泉说:“行了，今天就到这，明天继续，绝技对于你这种天赋不是很好的初学者来说是难了点，但勤能补拙，总会练成的，别气馁。”
如练闭着眼睛，良久，半死不活的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继续躺在地上思考人生。
钟放跑过来蹲在她身边，盯着她绯红的脸看了一阵子，好奇的在她耳边叫了一声:“小师妹，你还醒着吗？”
如练:“死了。”
钟放:“哦。”
钟放抱着膝盖观察了她好一会儿，突然贼兮兮的伸手拨了拨她的丸子头，见她没反应，咦了一声，蹑手蹑脚的探过身，拇指和食指搭在她右眼睑和眼皮上，轻轻地往两边一掀，拉开一条小缝来。
如练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:“小不点，你做什么呢？”
钟放:“看你死没死。”
如练:“……”
熊孩子。
如练从地上爬起来，双手叉腰，盯着他摇头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:“你……”
钟放蹲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:“我怎么了？你叹什么气啊？”
如练没搭理他，顾自顾去更衣室换了身常服，出来见他还蹲在那，又唉了一声，把书包往背上一挎，转身走了。
钟放盯着如练离开的背影，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，啊了一声，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:“我怎么了？她到底想说什么啊？”
如练出了柔道馆，摊手:“熊孩子好奇心果然比较重。”
她愉快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，俯身打开锁，推着自行车往路边走。
天色未暗，小花园里紫薇正艳，荷花正香，唐明馆长这个糟老头和极峰健身俱乐部的钱老板在凉亭里下棋，棋盘旁边摆着一套精美茶具，茶香四溢，烟雾袅袅。
一位穿着破洞牛仔裤黑背心的男生背靠着凉亭圆柱，双手插在裤兜里，偏头望着远处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如练推着自行车缓缓放慢脚步。
钱老板捏着一枚白棋低头观察局势，和身后的人说:“阿特，你又逃课和人打架了，被你哥知道，恐怕又闹出什么事来。”
被叫阿特的男生回过头，脸上挂着彩，自嘲的轻嗤一声:“他自己的闲事都管不来，哪有空管我。”
他摩挲了一下胸前的银色十字架，拿起来叼在嘴里，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如练的方向。
长得和钟斯伯七分像的男生，只是比起钟斯伯来，身形较偏瘦，五官较阴郁，看人的眼神就像蛇信子，阴森而冷漠。
这样看来，钟斯伯这厮居然还是收敛过的？
如练迅速收回目光，无事人一样蹬着自行车溜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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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她交完作业闲得泡脚的时候，才猛的想起，哦，这世界上居然还有那么一个欠揍的人等着她去收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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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练寻了个没课的时间马不停蹄的去了隆心柔道馆。
骑自行车路过极峰健身俱乐时，上回那几位哥们又站在二楼露台朝她背影吹口哨，一声接着一声，刺得她耳朵嗡嗡响。
于是，她尿急了。
大兄弟们吹完口哨，末了，还笑嘻嘻的和如练打招呼:“哈喽，小可爱！”
如练脊背一僵，眉心一跳，忧郁得像只丢了小鱼干的猫。
她把自行车停在柔道馆门口锁好，一路狂奔去了厕所。
解决完三急出来后，如练旁敲侧击的和蒙姐聊起这件事。
她劈了个一字马坐在地上抬起脸说:“教练，我觉得咱们隔壁俱乐部那几位大兄弟看我的眼神很不对劲。”
蒙姐帮她压了压背，问:“哪不对劲了？”
如练说:“我每次骑车路过，他们都会把眼睛眯成两条缝。”
蒙姐绕到她面前，虚着眼，做了个色眯眯的表情:“是不是这样子的。”
如练狂点头:“对对对，就是这个样子，而且他们还会吹口哨！”
蒙姐唉了一声，走过去温柔的摸了摸她的头，语重心长的解释道:“实话不满你说，我们隆心柔道馆和隔壁的极峰健身俱乐部有世仇。”
“啊？”如练惊呼一声，呆呆的看着她。
蒙姐继续说:“吹口哨其实是一种挑衅行为，他们估计是见你孤零零一个人好欺负，便想把你引过去比划比划。”
“怪不得呢。”
如练信了她的邪，开始有点慌了:“可是我好像打不过他们啊。”
“没关系。”蒙姐笑得一脸奸诈:“我今天就教你一招绝技，用来对付比你强大的敌人。”
比我强大的敌人？那不就是钟斯伯这厮吗？
如练顿时来了精神:“好哇。”
蒙姐为了让绝技看起来更加形象和简单易懂，把丁延和钟放也一起叫来了。
蒙姐:“小不点，你和丁延师兄把咱们柔道馆的独门绝技示范给你如练师姐看一下。”
种放不情不愿抖着脚趾头，倔强的别过脸:“不要，凭什么让师弟给师姐示范动作的，除非她叫我师兄，哼。”
大丈夫能屈能伸，她就哄一哄小屁孩也没什么大不了的。
如练抖着嗓子很上道的喊了钟放一句:“小师兄~钟放小师兄~”
钟放果然红了耳根，仔细一看，竟然还有点羞涩的意思在里面，整个人都飘了。
他爬起来拍了拍胸脯，学着大人的模样，正色道:“师兄们这就给你示范动作，仔细看好了。”
如练大咧咧的握着脚踝坐在地上，一脸期待的点头。
丁延和钟放起身走到如练前头做好准备姿势。
蒙姐一声令下:“开始。”
钟放快如风，越过去一把扯住丁延的胳膊，借力顺势跳上他背，双腿勾住他的腰部，头从肩侧弯过去，一手卡住他头顶一手撑高他的下颚，往下一掰，丁延面目扭曲，瞬间露出痛苦的神色来。
整个过程来回不过三秒，如果是平时，钟放很定不会成功，可这一次为了给如练做示范，丁延特意放慢速度没有及时反击。
如练抬手擦了擦眼，崇拜的惊叹出声:“好快!”
钟放从丁延背上跳下来，也有点不可置信自己今天居然成功了，他别扭的挠了挠腮，干咳两声炫耀道:“我平时还能更快的，今天状态不是很好。”
丁延转了转生疼的脖颈，在心里叹了口气，没打算拆穿他。
其实仔细看来，钟放和丁延不管是体型还是身高的差距，都很接近她和钟斯伯。
如练仿佛看到了希望，全身热血沸腾了，恨不得马上就能学会这招独门绝技。
她匍匐着从地上爬起来，抱着蒙姐的胳膊央求道:“教练我现在就想学，你教我吧好不好？”
“行了，行了，这不是正准备教你吗？”蒙姐对如练的撒娇很是受用，示意她先松开手，再给她灌输一点点无伤大雅的思想:“你学了这招独门绝技就算是我们隆心柔道馆的关门弟子了，要学会与馆荣辱与共，一荣俱荣，一损俱损。”
如练来隆心柔道馆已有些时日，对这里的人和物都有了点感情，再说，他们馆现在这副死样子，还能损到哪去呀？
如练大腿一拍:“那当然。”
蒙姐赞赏的看了她一眼，又说:“那周末和极峰健身空手道部的联谊你来不来？”
“极峰？”如练立刻联想到了钟斯伯这厮，连忙摇头:“我不去。”
蒙姐不高兴了，板着脸道:“你刚刚才说过什么来着？”
如练垂头虾腰，犹豫着开口:“可是教练不是说过咱们馆和隔壁的极峰健身俱乐部有世仇吗？为什么还要和他们联谊啊？”
蒙姐解释说:“就是因为有世仇才要联谊。”
仔细想想，好像挺有道理，因为有仇所以才要联络感情？隆心柔道馆这是要和极峰健身俱乐部冰释前嫌了吗？
如练长睫搭拉下来，小声嗫嚅了一句:“好吧，去就去。”
联谊嘛，无非就是吃喝玩乐KTV自助餐，也不是多可怕的事情，她们汉服社也经常和其他社团联谊，无非就是看见钟斯伯那张欠扁的脸会影响她的胃口罢了。
蒙姐见如练松了口，回头翻开登记本数了一下参加联谊的人数，小声嘀咕道:“终于凑够人了，虽然这位弱是弱了点，不过总比还没开始就投降来得好。”
如练疑惑的探过头去:“什么投降？”
蒙姐啪的一下关上登记本:“没什么，别在意细节，过来，我现在就教你夺命三招。”
……
在柔道馆呆了一下午，夺命三招一招都没学会，如练有点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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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第三十九次被撂倒后，如练终于一身热汗的仰躺在地，望着天花板装死。
蒙姐踢踢她的腿，喝了口矿泉说:“行了，今天就到这，明天继续，绝技对于你这种天赋不是很好的初学者来说是难了点，但勤能补拙，总会练成的，别气馁。”
如练闭着眼睛，良久，半死不活的回了一个字:“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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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放跑过来蹲在她身边，盯着她绯红的脸看了一阵子，好奇的在她耳边叫了一声:“小师妹，你还醒着吗？”
如练:“死了。”
钟放:“哦。”
钟放抱着膝盖观察了她好一会儿，突然贼兮兮的伸手拨了拨她的丸子头，见她没反应，咦了一声，蹑手蹑脚的探过身，拇指和食指搭在她右眼睑和眼皮上，轻轻地往两边一掀，拉开一条小缝来。
如练一把拍开他的咸猪手:“小不点，你做什么呢？”
钟放:“看你死没死。”
如练:“……”
熊孩子。
如练从地上爬起来，双手叉腰，盯着他摇头唉声叹气了好一会儿:“你……”
钟放蹲在地上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她:“我怎么了？你叹什么气啊？”
如练没搭理他，顾自顾去更衣室换了身常服，出来见他还蹲在那，又唉了一声，把书包往背上一挎，转身走了。
钟放盯着如练离开的背影，烦躁的摸了摸后脑勺，啊了一声，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:“我怎么了？她到底想说什么啊？”
如练出了柔道馆，摊手:“熊孩子好奇心果然比较重。”
她愉快的哼着不成调的曲子，俯身打开锁，推着自行车往路边走。
天色未暗，小花园里紫薇正艳，荷花正香，唐明馆长这个糟老头和极峰健身俱乐部的钱老板在凉亭里下棋，棋盘旁边摆着一套精美茶具，茶香四溢，烟雾袅袅。
一位穿着破洞牛仔裤黑背心的男生背靠着凉亭圆柱，双手插在裤兜里，偏头望着远处，不知道在想什么。
如练推着自行车缓缓放慢脚步。
钱老板捏着一枚白棋低头观察局势，和身后的人说:“阿特，你又逃课和人打架了，被你哥知道，恐怕又闹出什么事来。”
被叫阿特的男生回过头，脸上挂着彩，自嘲的轻嗤一声:“他自己的闲事都管不来，哪有空管我。”
他摩挲了一下胸前的银色十字架，拿起来叼在嘴里，眼神不经意的扫了一眼如练的方向。
长得和钟斯伯七分像的男生，只是比起钟斯伯来，身形较偏瘦，五官较阴郁，看人的眼神就像蛇信子，阴森而冷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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